《華陽國志卷五.公孫述劉二牧志》

《華陽國志卷五.公孫述劉二牧志》
先王命史, 立典「遠」〔建〕廖本校注雲「當作建」。則, 經紀人倫。三材李本作才。炳煥, 品物章矣。然而, 有志之士, 猶敢議論於鄉校之下, 元豐、劉、張、錢、《函》、廖本作。李、吳、何、王、石本作芻。蕘之人, 加之謠誦於林野之中, 管闚李本作窺瞽言, 君子有採。錢寫作詠。所以綜核群善, 休風惟照也。公孫述、劉牧二主之廢興存亡, 《漢書》、《國志》固以詳矣。統之州部, 物有條貫, 必申斯篇者。此句斷。舊連下讀, 非是。格之前憲:《左氏》, 素臣之功, 王侯之載籍也, 而《八國之語》作焉;《五傳》, 淵邃大義, 洋洋聖人之微言也, 而《八覽之書》興焉。苟在宜稱, 雖道同世出, 元豐本出字空格。一事廖本註雲:「當作一事出。誤倒。一句絕。」茲不取。「身」〔再〕見, 遊精博志, 無嫌其繁矣。
漢十二世孝平皇帝, 帝祚短促, 國統三絕。孝元後兄子、安漢公、新都侯, 魏郡王莽篡盜, 稱天子;改天下郡守為卒正;又改蜀郡為導江;遷故中散大夫、茂陵公孫述字子陽為導江卒正, 治臨邛。而劉辟起兵廣漢。更始劉聖公在南陽, 蜀李本作述。非。欲應之。會宗成、垣副、王岑等作亂, 述率吏民拒禦之。所在討破, 築圍守防遏逸越, 斬首萬計, 遂據成都, 威有巴漢。政治嚴刻, 民不為非。更始誅王莽, 都關中, 為赤眉賊所敗。此下, 張、劉本提行。元豐及錢、《函》、廖本空格。吳、何、王、浙、石本連。當連。建武元年, 世祖光武皇帝即位河北。述夢人謂己曰:「「公」〔八ㄙ〕子吳、何本作公孫。系, 舊刻此下有「後漢作八ㄙ子系」七字小注。顧廣圻校雲:「此八ㄙ二字合為一耳。宋人校語誤。謂與《後漢本》不同者, 非。明人改子作孫, 又誤中之誤。」廖本緣之, 於公字下小注「按當作八ㄙ二字」, 系字下注「舊校雲……此傳寫之訛, 非有異也」等字。今按:舊刻小注七字。元豐本已有, 非宋人語, 顧氏未知。十二為期。」述以語婦。婦曰:「朝聞道, 夕死尚可, 何況十二乎?」會夏四月龍出府殿前, 以為瑞應, 述遂稱皇帝, 號大成, 建元龍興。以莽尚黃, 乃服色尚白;自以興西方, 為金行也。以功曹李「雄」〔熊〕元豐本、廖本作雄。他各本皆作熊。廖本注雲:「當作熊, 見《後漢書》。」今按《東觀記》亦作「李熊」。舊緣音誤雄也。為大司徒, 巴「部」〔郡〕《函海》、廖本作部。他各本皆作郡。任滿為大司空, 弟恢為太尉, 《函海》小注雲:「《後漢‧公孫述傳》作以其弟(光)為大司馬, 恢為大司空。」(原脫光字)。今按:《范史》又雲「大司徒任滿」。具置百官。造十層赤樓, 射蘭。《後漢書》作「帛蘭船」三字。元豐本與廖本作「射蘭」。他各本皆作「帛蘭」並二字, 蓋李緣《范史》誤改。顧廣圻校稿, 先有墨批雲:「《後漢書》雲, 又造十層赤樓、帛蘭船。章懷注:蓋以帛飾其蘭檻也。」又復有朱字續其下雲:「按, 射蘭又見《蜀志》, 雲張儀、張若城成都, 置觀樓、射蘭。是道將意不謂船。未可以章懷注相謬也。癸酉五月記。」蓋墨批為舊校已有。朱批出顧千里。原批並在何焯朱校本眉上。千里重視朱校射字, 而未知其出元豐本也。改益州為司隸, 蜀郡為成都尹。時世祖方平河北, 而「荊邯」延牙、〔田戎〕當改「荊邯」字作「田戎」。說詳注釋。並歸述, 盡有益州。置鐵元豐本作鐵。下同。錢官, 廢銅錢, 百姓貨賣不行。蜀中童謠曰:「黃牛白腹, 五銖當復。」謂莽黃牛, 述為白腹。五銖, 漢錢, 言漢當復也。故主簿李隆、宋明舊刻有小注雲「《後漢》作張隆」。常少數諫《後漢書》作勸。述歸帝稱藩。述不納。天水隗囂吳、何、王、石本作囂。亦據隴, 連述。蜀土清晏。述乃移檄中國, 稱引圖緯以惑眾。世祖報曰:「《西狩獲麟讖》曰:「乙子卯金」, 即以廖同元豐本作以。他各本作乙。未歲授劉氏。非西方之守也。「光廢昌帝, 立子公孫」, 即霍光廢昌邑王立孝宣帝也。黃帝姓公孫, 自以土德, 君所知也。「漢家九百二十歲, 以蒙孫亡, 受以丞廖同元豐本作丞。他各本作承。相, 錢寫本作相承。其名當塗高」。高豈君身耶?吳、何、王、浙、石本此下有小注三十九字, 張佳胤注也。別入注釋。吾自繼祖而興, 不稱受命。求漢之斷, 莫過王莽。近張滿作惡, 兵圍得之, 歎曰:為天文所誤。天文即讖文。說詳注釋。恐君復誤也。」又使述舊交馬援喻述。述不從。此下元豐及錢、《函》、廖本空格。荊邯說述曰:「昔湯以七十里王天下, 文王方百里臣諸侯。其錢、《函》二本作以。次, 漢祖敗而復征, 傷瘳復戰, 故能禽秦亡楚, 以弱為強。況今地方數千, 此下當有里字, 然六朝人行文每省之。杖戟百萬, 天下之心, 未有所歸。不東出荊門, 北陵關隴, 與之進取, 則王業不全, 子孫不久安也。」述悅之。乃出軍荊門、陳倉, 欲震盪秦楚。多改易郡縣, 分封子弟, 淫恣過度。然國富民殷, 戶百餘萬。世祖未遑加兵, 與述及隗囂書, 輒署公孫皇帝。此下宋刻與錢、《函》、廖本空格。劉本提行, 張、吳、何諸本連。下空格處同。凡言空格宋刻與廖本皆空二格。七年, 囂吳、何、王本作囂, 下同。背漢降述, 述封為王, 厚資給之。十年, 世祖命大司馬吳漢與《函海》作興。大司徒鄧禹討囂, 平隴右。述聞而惡之。城東素有秦時空倉, 述更名白帝倉, 使人宣言:白錢寫本作曰。帝倉暴吳本作●, 後同。出米巨萬。公卿以下及國人就視之, 無米。述曰:「倉去此數里, 虛妄如此。此下, 吳、何諸本亦有張佳胤注語雲:「按《後漢述傳》述曰:訛言不可信。隗王破者復如此矣。」隗王在數千里外, 言破壞, 真不然矣。」十一年, 世祖命征南大將軍岑彭自荊門泝劉、李本作沂。《函海》作坼, 而注雲「應作泝」。江征述。〔初, 帝〕「又」遣中郎將來歙及述舊交馬援奉詔喻劉、李本作諭。述。隆、少諫令服從。述怒曰:「自古來有降天子乎?」尚書解文卿, 大夫鄭文伯初亦諫述, 繫之暴室此下元豐本空格。錢、《函》二本同。顧千里校雲「當連」。今按, 當從「六年」斷句。六年。二子幽死。「自」〔至〕是, 莫有言者。以上夾敘語, 舊刻有訛奪。茲改正。
彭破述荊門「關」及「沔」〔陽〕關, 徑至彭亡。亡, 讀如無。述使刺客刺殺彭。由是改彭亡曰平無, 言無賊也。又使刺客刺殺歙於武都。世祖重遣吳漢與劉尚征述。又遣臧宮從「斜穀道」〔內水〕改字, 說詳注釋。入。述使妹婿延牙距宮, 大司徒謝豐距漢, 連戰輒北。漢到城下, 軍其江橋及其少城。豐在廣都。牙引還成都, 述謂曰:「事當奈何?」牙對曰:「男兒貴死中求生, 敗中求成。無愛財物也。」述乃大發金帛, 開門募兵, 得五吳、何、王本作伍。千餘人, 以配牙。牙告漢戰, 因偽遣鼓角麾幟渡市橋, 漢兵爭觀。牙因放奇兵擊漢, 大破之。漢溺水, 緣馬尾至盎底, 得出。後宮兵已至北門, 述復城守。占書, 曰:「虜死城下。」述以為漢等是虜, 乃自出戰。述張、吳、何本皆誤作之。當漢, 牙當宮, 大戰。牙殺宮兵數百, 三合三勝, 士卒氣驕。漢益鼓之。自旦至日中, 饑元豐本作飢。不得食, 倦不得息, 日昃劉、李、錢、石本作昳。張、吳、何、《函》、王本作迭。他本作昃。後, 述兵敗。漢騎士高午元豐本與廖本作午, 他各本並作平。以戟刺述, 中頭, 即墜馬, 叩心者數十。人都知是述, 前取其首。牙等悵然還城。吏民窮急, 即夜開門出降。漢盡誅公孫氏及牙等諸將帥二十餘人, 放兵大掠, 多所殘劉本字作賊。害。是歲, 十二年也。
漢搜求隱逸, 旌表忠義:以述臣常少、李隆忠諫, 發憤病死, 表更遷葬, 贈以漢卿官。「屬」元豐本與廖本衍屬字。他各本無。蜀郡王皓、王嘉, 廣漢李業, 刎首死節, 表其門閭。犍為朱遵, 絆馬死戰, 贈以將軍, 為之立祠。費貽、任永「君業」、於文永不當獨有字。應是衍文。馮信等閉門素錢本鈔作索, 誤。隱, 公車特徵。文齊守義益州, 封為列侯。董鈞習禮明經, 貢為博士。程烏、李育本有才幹, 擢而用之。於是西土宅心, 莫不鳧藻。元豐本作鳧藻, 錢、劉、《函》、廖諸本遵之。此下並空格, 劉本提行。張佳胤改作「嚮義」, 吳、何、王諸本遵之。此下並連。顧校稿雲:「鳧藻, 出今文尚書。」建武十八年, 刺史郡守, 撫卹失和, 蜀郡史歆, 怨吳漢之殘掠蜀也, 擁郡自保。世祖以天下始平, 民未忘兵, 而歆唱劉、李本作倡。之, 事宜必克, 復遣漢平蜀。多行誅戮。世祖誚讓於漢, 漢深陳謝。自是, 守藩供職, 自建武至乎吳本作於。中平, 垂二百載, 府盈西南之貨, 朝多華岷之士矣。
漢二十二世孝靈皇帝, 政治衰缺, 王室多故;太常竟陵吳、何、王、石本無此二字, 其他各本有。浙本剜補。劉焉字君朗元豐本、廖本、浙本作朗。其他各本並作郎。此下, 張、吳、何、王、石本有「江夏竟陵人, 漢魯恭王之裔」十一字。他各本無。蓋張佳胤妄增也。浙本剜去, 空十一格。建議言:「刺史太守, 貨賂為官, 割剝百姓, 以致離叛。可選清名重臣, 以為牧伯, 鎮安方夏。」焉內求州牧, 以避世難。侍中廣漢董扶私於吳、何、王、石本字作謂。浙本剜改。焉曰:「京都將亂。益州分野有天子氣。」焉惑之, 意在益州。會刺史河南《三國志》作郤, 見《郤正傳》。儉賦歛繁擾, 流言遠聞。而並州殺刺史張「壹」〔懿〕, 《後漢書》作懿。《三國志》作益。張、吳、何、王、浙本與《函海》本有小注。涼州殺刺史耿鄙, 焉議得行。漢帝將徵儉加刑, 以焉為監軍使, 尋領益州牧。董扶亦求為蜀西部都尉。太倉令巴郡趙韙, 去官從焉來西。宋本與錢、劉、李、《函》、廖本並有「來西」二字。張、吳、何、王、石本無。浙本擠添。中平元年, 涼州黃巾逆賊馬相、趙祗等聚眾綿竹, 殺縣令李升, 募疲役之民, 一二日中得數千人;遣王饒、趙播等進攻雒元豐本作。城, 殺《函海》從劉本作役, 而注雲「李本作殺」。刺史儉;並下蜀郡、犍為。旬月之間, 破壞三郡。相自稱天子, 眾以萬數。又別破巴郡, 殺太守趙「韙」舊各本俱誤衍韙字。茲刪。部。州從事賈龍, 素領家兵在犍為。句斷, 說詳注釋。乃之青衣, 率吏民攻相, 破滅之。州界清淨, 龍「乃」此舊傳寫者誤移而衍。選吏卒迎焉。焉既到州, 移治綿竹, 撫納叛離, 務行小惠。時南陽、三輔民數萬家避地入蜀, 焉恣《函海》本有小註雲:「恣似資。劉、吳、何、李本亦作恣。」饒之, 引為黨與, 號「東州士」。遣張魯斷北道。枉誅大姓巴郡太守王咸、李權等十餘人, 以立威刑。〔設〕前、後、左、右部司馬, 擬四軍, 統兵, 位皆二千石。「漢」舊各本有漢字, 當衍。獻帝初平二年, 犍為太守任岐, 與賈龍惡焉之陰圖異計也, 舉兵攻焉, 燒成都邑下。焉禦之, 東州人多為致力, 遂克岐、龍。焉意盛, 乃造乘輿車服千餘, 僭擬至尊。焉長子範為左中郎將, 仲子誕治書禦史, 季子璋奉車都尉, 皆從獻帝「都」廖本注雲「當作在」。〔在〕長安, 惟叔子別部司馬瑁隨焉。焉聞相者相陳留吳懿妹當大貴, 為瑁聘之。荊州牧山陽劉表, 上焉有「子夏在西河疑當讀如儗。說具注釋。聖人論」。帝遣璋曉諭焉。焉留璋不遣「反」。四年, 征西將軍馬騰, 自郿《後漢書》作「霸橋。」與焉、範通謀襲長安。治中從事廣漢王商亟諫, 不從。謀泄, 範、誕受誅。議郎河南龐羲, 以通家, 將範、誕諸子入蜀。而天火元豐及張、吳、何、王、浙本作「夭火」。燒焉車乘蕩盡, 延及民家。興平元年, 焉徙治成都。既痛二子, 又感祅災, 元豐本作。疽發背卒。州帳下司馬趙韙、治中從事王商等貪璋溫仁, 共表代父。元豐本與廖本作父。他各本作又, 句下屬, 非。京師大亂, 不能更遣, 天子除璋監軍使者, 領益州牧。以韙為征東中郎將, 率眾征李本依《三國志》改作擊。劉表。
璋字季玉, 既襲位, 懦弱少斷。張魯稍驕於漢中, 巴夷杜濩、朴胡、袁約等叛詣魯。璋怒, 殺魯母弟, 遣和德中郎將龐羲討魯。不克。巴人日叛。乃以羲為巴郡太守, 屯閬元豐本作朗。李改閬。中禦魯。羲以宜須兵衛, 輒召漢昌賨民為兵。或構羲於璋, 璋與之情好攜隙。趙韙數進諫, 不從, 亦恚恨也。建安五年, 趙韙起兵數萬, 將此將字作率字解。以攻璋。璋逆擊之。明年, 韙破元豐本有破字。錢、《函》本並空格。吳、何諸本無破字。敗。羲懼, 遣吏程鬱顧廣圻校註雲:「目錄作祁。《三國志‧楊戲傳‧季漢輔臣贊》陳壽注作鬱。然則鬱字是矣。」廖刻本未收此註。宣旨於郁父李本誤作文。漢昌令畿, 索益賨兵。劉、李本誤作丘。畿曰:「郡合部曲, 本不為亂。縱有讒「諛」〔●〕, 各舊本作諛或謏, 於義不協。當作●, 以言相犯也。要在盡誠。遂懷異志, 非所聞也。」羲令鬱重往。畿曰:「我受牧恩, 當為盡節。汝自郡吏, 宜念效錢、劉、李、《函》本作效。力。不義元豐本訛作羲。之事, 莫有二意。」羲恨之, 使人告曰:「不從太守, 家將及禍。」畿曰:「昔樂羊食子, 非無父子之恩, 大義然也。今雖羹子, 畿飲之矣。」羲乃厚謝於璋。璋善畿, 遷為江陽太守。十年, 璋聞曹公將征荊州, 遣中郎將河內陰溥致敬。公表加璋振威將軍, 兄瑁平寇將軍。十二年, 璋復遣別駕從事蜀郡張肅, 送叟兵三百人並雜禦物。公辟肅為掾, 拜廣漢太守。十三年, 仍遣肅弟松為別駕, 詣公。公時已定荊州, 追劉主, 不存禮松;加表望不足, 但拜越嶲當作「永昌」。比蘇令。松以是怨公。會公軍不利, 兼以疫病, 而劉主尋取荊州。松還, 疵毀曹公, 勸璋自絕, 因說璋曰:「劉豫州, 使君之肺腑, 更可與通。」時扶風法正字孝直, 留客在蜀, 不見禮, 恨望。松亦以身抱利器, 忖璋不足與有為, 常與正竊嘆息。松舉正可使交好劉主。璋從之, 使正將命。正佯為不得已廖本註雲:「當有而字。」行。又遣正同郡孟達將兵助劉主守禦。前後賂遺無限。十六年, 璋聞曹公將遣司隸校尉鍾繇伐張魯, 有懼心。松進曰:「曹公兵強, 元豐、嘉泰、錢、張、吳、何、《函》、浙各本作彊。劉李本訛作疆。王、盧、廖、石本作強。下強字同。無敵天下;若因張魯之資以向蜀土, 誰能禦之者乎?」璋曰:「吾固憂之, 而未有計。」松對曰:「劉豫州, 使君之宗室, 而曹公之深讎也。善用兵, 使之伐魯, 魯必破。破魯, 則益州強, 曹公雖來, 無〔能〕為也。《三國志先主傳》文同。此句作「無能為也」。且州中諸將龐羲、李異等, 皆恃功驕豪, 欲有外意。不得豫州, 則敵攻其外, 民叛於內, 必敗之道也。」璋然之, 復遣法正迎劉「先」主。舊各本皆有先字。依上文, 當作「劉主」二字。主簿巴西黃權諫曰:「左將軍有驍《後漢書‧劉焉傳》作梟。名, 今請到, 欲以部曲遇之, 則不滿其心;欲以賓客吳、何、王、石本作「客賓」。待之, 則一國不容二君。《三國志‧黃權傳》文同。此下有若字。客有太元豐本與吳何諸本同作太, 嘉泰本與錢、劉本作泰。山之安, 則主有累卵之危。」璋不聽。從事廣漢王累, 倒懸於州門, 以死諫璋。璋壹元豐、嘉泰與劉、《函》、廖本作壹。張、錢、吳、何、王諸本作一。無所納。正既宣旨, 陰獻策曰:「以明將軍之英才, 乘劉牧之懦弱, 張松《三國志》此有州字。之股肱以響應於內, 然後資益州之富, 憑天設之險, 以此成帝《三國志》無帝字。業, 猶反手也。」劉主大悅, 乃留軍師中郎將諸葛亮、將軍關羽、張飛鎮荊州, 率萬人泝江西上。《三國志‧先主傳》作「將步卒數萬人入益州」。璋初敕所在供奉, 入境如歸。劉主至巴郡, 巴郡嚴顏拊心歎曰:「此所謂獨坐窮山, 放虎自衛者也。」劉主由巴水達涪。璋往見之。松復令正白劉主曰:「今因此會, 便可執璋。則將軍無用兵之勞, 坐定一州也。」軍師中郎將襄陽龐統亦言之。劉主曰:「此大事也。初入他國, 恩信未著, 不可倉卒。」歡飲百餘日。璋推劉主行大司馬, 司隸校尉。劉主推璋行鎮西大將軍, 領牧如故。益劉主兵, 使伐張魯。又令督白水軍, 併三萬「軍」〔人〕, 《三國蜀志‧先主傳》文同此作三萬餘人。車甲精實。「而別」二字, 舊各本有, 衍文也。璋還州。劉主次葭萌, 厚樹恩德, 以收眾心。十七年, 曹公征吳。吳主孫權呼劉主自救。劉主貽璋書曰:「孫氏與孤, 本為唇齒。今樂進在清泥, 與關羽相拒。不往《函海》注雲:「李本誤生。惠校改往。」他各本作往。赴救, 進必大克, 轉侵州界, 其憂有甚於魯。魯自守之賊, 不足慮也。」求益萬兵《三國志‧先主傳》文同。此作「求萬兵」。及資實。《三國志》作寶。元豐本作實。錢與劉、吳、何、《函》、王等明清刻本並作寶。廖、浙、石本作實。璋但許四千, 他物半給。張松書與劉主及法正曰:「今大事垂可立, 如何釋此去乎?」松兄廣漢太守肅, 懼禍及己, 白璋, 露松謀。璋殺松。劉主歎曰:「君矯殺吾內主乎!」嫌隙始構。璋敕諸關守不內讀如納。劉主。龐統說曰:「陰選精兵, 晝夜兼行, 徑襲成都。璋既不武, 又無素豫, 一舉而定, 此上計也。楊懷、高沛, 璋之名將, 各仗強兵, 據守關頭, 數有牋諫璋遣將軍還。將軍遣與相聞, 說當東歸, 並使速裝。《三國志‧龐統傳》作「並使裝束。外作歸形」。謂使高、楊準備接防葭萌也。二子既服將軍名, 又嘉將軍去, 必乘輕騎來見將軍, 因此執之, 進取其兵, 乃向「城」〔成〕都。廖本誤作「城都。」他各本並作「成都。」此中計也。退「還」之白帝, 元豐本與廖本作此五字。《龐統傳》與他各舊本《常志》無之字。今按:常璩援用舊籍, 每存其意而異其文。此當是避重複還字改為「退之白帝」, 傳鈔者又因《統傳》衍「還」字耳。連引荊州, 徐還圖之。此下計也。」劉主然其中計。即斬懷等, 遣將黃忠、元豐本作忠, 張、吳本作中, 他各本皆作忠卓膺、魏延等勒兵前行。梓潼令南陽王連固城堅守, 劉主義之, 不逼攻也。進據涪城。此下《龐統傳》有「於涪大會」句。〔大會〕, 置酒作樂。謂龐統曰:「今日之會, 可謂樂矣。」統對曰:「伐人之國而以為歡, 非仁者也。」劉主曰:「武王伐紂, 前歌後舞, 豈非仁也?」也讀如耶。《統傳》作邪。統退出。劉主尋請還, 謂曰:「向者之談, 「何」〔阿〕元豐本與廖本作何。他各本與《統傳》作阿。誰為失?」統曰:「君臣俱失。」《統傳》有「先主大笑, 宴樂如初」句。十八年, 璋遣將劉、冷苞、張任、鄧賢、吳懿等拒劉主於涪, 皆破敗, 還保綿竹。「縣令」廖本注雲:「當衍此二字」。茲刪。懿詣軍降, 拜討逆將軍。初, 劉主之南伐也, 廣漢鄭度說璋曰:「左將軍縣軍襲我, 眾不滿萬, 百姓《法正傳》作「士眾」。未附, 野穀是資。計莫若驅巴西、梓潼民, 內元豐本訛作由。李改, 讀如納。涪川元豐本作州。他各本皆作水。廖本作川, 是。以南, 《法正傳》作「內涪水以西。」蓋常璩改作南。蜀人以涪以外為北, 內為南也。其倉廩野穀, 一皆燒除, 高壘深溝, 靜以待之。彼此下《法正傳》有至字。請戰不許, 久無所資, 不過百日此下《法正傳》有「必將自走, 走而擊之, 則必成禽耳」。必禽矣。」先主聞而惡之。法正曰:「璋終不能用, 無所法正傳作無可。憂也。」璋果《法正傳》此下有「璋果如正言」句。謂群下曰:「吾聞拒敵以安民。未聞動民以避敵。」絀度不用。《法正傳》作「於是絀度, 不用其計」。故劉主所至有資。進攻綿竹。璋復遣護軍南陽李嚴、江夏費觀等督綿竹軍。嚴、觀率眾降, 同拜裨將軍。進圍璋子循於雒城。十九年, 關羽統荊州事。諸葛亮、張飛、趙雲等泝江, 降下巴東。入巴郡。巴郡太守巴西趙筰拒守, 飛飛字上, 張、吳、何、王、浙、石諸本並有張字。宋刻及他明清刻本無。攻破之。獲將軍嚴顏, 《三國志‧張飛傳》作巴郡太守嚴顏, 誤。當以本志為正。謂曰:「大軍至, 何以不降, 敢逆戰。」顏對曰:「卿等無狀, 侵奪我州。我州元豐本不重此二字, 李所增也。但有斷頭將軍, 無降將軍也。」飛怒曰:「牽去斫吳、王本作砍。頭。」顏正色曰:「斫頭便斫, 何為怒也。」飛義之, 引為賓客。趙雲自江州分定江陽、犍為。飛攻巴西。亮定德陽。巴西功曹龔諶元豐本與廖本作「龔諶」。錢、《函》本作「龔祺」。劉、李、吳、何、王、浙本作「襲謀」。石印本作「襲諶」。迎飛。璋帳下司馬蜀郡張裔距亮, 敗於柏下。裔退還。夏, 劉主克雒城, 與飛等合圍成都。而偏將軍扶風馬超率眾自漢中請降。劉主遣建寧督上四字張本作雙行小字。李恢迎超。超徑至, 璋震恐。所署蜀郡太守汝南許靖〔將〕依《法正傳》輔將字。踰城出降, 璋知, 不敢誅。被圍數十日。城中有精兵三萬, 穀支二年, 眾鹹欲力戰。璋曰:「父子在州二十餘年, 無恩德以加百姓, 攻戰三年, 肌膏草野, 以璋故也。何以能安!」遂遣張裔奉使詣劉主。主許裔禮其君而安其民。劉主又遣從事中郎涿郡簡雍說璋。璋素雅敬雍, 遂與同輿而出, , 吏民莫不歔欷涕泣。劉主復其所佩振威將軍印綬, 還其財物。遷璋於南郡之公安。吳主孫權之取荊州也, 以璋為益州刺史。《二牧傳》作「益州牧」。劉主東征, 璋於舊刻本作「還」。元豐及廖刻本作於。吳卒也。劉、李本無也字。

譔曰, 元豐與《函海》本作「讚曰」。公孫述藉導江之資, 值王莽之虐, 民莫援者, 得跨巴蜀;而欺天罔物, 自取滅亡者也。然, 妖夢告終, 期數有極, 奉身歸順, 猶可以免。「而」他各本並無而字。廖本衍。矜愚遂非, 何其頑哉。劉焉器非英傑, 圖射僥倖。璋才非人雄, 據土亂世, 其見奪取, 陳子以為非不幸也。昔齊侯「」〔嗤〕《函海》同廖本, 他各本作嗤, 是。晉魯之使, 旋蒙易乘之困。魏君賤公叔之侍人, 亦受割地之辱。量才懷遠, 誠君子之先略也。觀劉璋, 曹公之侮慢法正、張松, 二憾既徵, 同怨相濟, 或家國覆亡, 或天下三分「天下」。舊刻皆作「三分天下」, 疑舊鈔誤倒。古人一饋十起, 輟沐揮洗, 良有以也。